wet blanket

每天都在发现帅哥

【星铁】When You Are In England 1

配对:Peter Quill/Tony Stark

the 1920s AU,伪毛姆。
不知何去何从的坑慎点(。)




我认识奎尔先生时,他刚好年过四十,处在一个极富魅力的年纪。

奎尔先生幽默的谈吐以及不羁的作风在那一片郊区著称。我约好的房东在我抵达伦敦前突兀地决定到摩纳哥去一趟,临行时分,他便把奎尔先生引荐给我。我知道让我与一个陌生的美国人同住一周是异想天开,可为了免去联系朋友寻处投宿的麻烦,我还是欣然接受了。

“放心了,老弟。我不会把一个美国自大狂介绍给你,”房东对我说,“他是个非常热心的男人,绝对会是极有趣的主人。去楼下的店等他来接你,我已经安排一切停当。”

“谢谢您,哈里斯先生。我都不知道如何感谢你。”我礼貌地回答,心想他也真是个热心的男人。



我来到伦敦的第一天就坐在某家咖啡馆里等待我的新主人,期间除了听摆钟嘀嗒无事可做。某种混迹社交圈良久而培养成的敏锐直觉让我发现大家有意无意地正往窗外探头,我追寻他们眼光而去,见到一位健康的金发男士。他肩背高大厚实,身着亚麻色便装,皮肤被高尔夫球场上空没遮没挡的太阳晒出浅浅的古铜色(我的臆猜,后来才被证实),长相十分讨人信赖和喜爱,眼底此刻摇漾着温柔的光芒。他径直走向我所在的咖啡馆,推开门后微微踮脚举目四望,而后调了个偏响亮的嗓音道:“阿尔伯特·戴维森也许在这里?”他想必是奎尔。我举起了我的圆顶礼帽微笑向他示意,奎尔先生即刻为我呈上一个毫不偷工减料的笑容。

奎尔如哈里斯先生所说的一般健谈且风趣,前往郊区的路无奇特风景可赏,但有他作伴我却不感枯燥。他的华居坐落在一片青草绿云样绵延的山坡上,随处可见几只稀零的绵羊,我看不出它们这么懒惰散漫有何商业价值。对此奎尔的解释是:“那些是宠物。有羊在草坡上让我开心。”

房子很宽敞,家具做工精细,可见这位高尔夫手还相当阔绰。在这个漂亮的临时居所待了几天,奎尔不断地为我带来惊喜,美国的热情和活力在他身上展现无遗。我们在音乐、歌剧和赛马方面的共同爱好出乎意料地一望无际,于是飞快地成为了最交心的好友,一起喝酒骑马打高尔夫,所到之处总欢声笑语。谈话中我发现奎尔是一个非常精明可敬的鲜有奇人。他想美国人通常那样有点自大的举止或言谈,但这点瑕疵全然无法掩盖他的可亲;他见多识广、脑瓜灵光得很并且总有精彩的故事讲给我听,执起乐器还能够拉得绝妙的大提琴。第四天,我与奎尔先生趁着阴雾散去外出打猎,途中我得知他独身来到英国的原因。一站爆发时他正在法国学音乐,平时靠点儿上不得台面的小偷小摸维持生计,后来阴差阳错应征入伍,拿了个在当时跟一便士一样廉价的荣誉勋章和一套军服。

“我根本不想回美国,我也说不清为什么。我索求一套体面的房子,那些吝啬法国佬只愿给我间伦敦的出租屋。我答应了,就来了这。”我下意识回望了一下他屹立于山脊的别墅。他察觉到我的困惑,笑着说:“后来做了点小生意,交了好运啦。现在把猎枪上膛,让我们尝尝不列颠松鼠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我并不很擅长打猎,基本上跟着这位神通广大的主人到处逛。他敏锐灵活堪比非洲猎豹,此刻耳闻树丛细琐的动静,做了个手势示意我蹲下并保持绝对安静。我看到他的手指摩挲着扳机。

那团草丛动得越来越肆无忌惮,终于我在惊恐的余光里看到了什么庞然大物狂窜而出。

“啊,我的老天爷!”我很没种地大叫并闭上眼睛,因为松鼠是在不该有这样惊人的一个体积,可奎尔却撂枪哈哈大笑,直在草地上打滚。我以为他是在嘲笑我的怯懦,于是感到难堪至极之余瞪大眼睛看清眼前的情形。

一个身姿矫健的男人正拿两指按搓着太阳穴,毫不掩饰无奈地俯视确实笑得大为夸张的奎尔先生。

“哦,彼得·奎尔,”他带上某种嘲讽的口气,“我的好邻居,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奎尔先生抹抹眼泪,居然又在继续笑,我实在不知道是什么惹得他笑成这幅模样。很显然那位神秘邻居来客也对这番大笑摸不着脑子,只是他将疑惑表现为了熟稔的轻蔑,因此我想他们一定有非常亲近的关系。眼看邻居极力遏制怒火中烧的矛盾样儿,我主动盖过笑声介绍自己。“我是阿尔伯特·戴维森,逗留伦敦期间寄居在奎尔先生家。”

他此刻才把目光从奎尔身上移开,审视样地盯着还蹲地的我。我发现他有双奇特的、天后赫拉样动人的焦糖色眼睛,修剪着精致的时髦胡子,算得上相当英俊。他伸出一只手指指点点:“好的,亲爱的阿尔伯特,站起来说话如何?我不喜欢——呃,俯视人家——什么的。噢,除非你喜欢,我不介意。”这家伙真够刻薄,我边这样想边优雅地拍拍衣摆沾染的灰尘。

“请教您贵姓?”我为自己的良好教养喝彩。

“托尼。”他唇瓣微张掷地有声讲出他的名字来。“托尼·史塔克。”

史塔克。这个姓氏没准能在名人册上查到,我看着这张被赋予姓名后变得熟悉的脸抿嘴微笑。

奎尔终于不笑了,他肯定笑了有一个世纪。他捂着肚子躺倒在灌木丛间,缓缓用手指指向史塔克。

“你个低能儿,”地上的人笑得疲惫不堪于是说话有气无力,“居然套着定制西装打松鼠。怎么啦,松鼠也他妈想穿查理裁缝的衣服了吗?”

史塔克的褐色眼珠灵活地一转。“我得走了,还有——”他从内袋掏出金质怀表,皱皱眉头若有所思,“七个小时零四十二分的光阴等着我去虚掷,所以好好享受你的英伦假期吧,奎尔小朋友。”

“我认真的,你穿着西装打算怎么打猎?”

“非得像你那样穿着能鼓起三吨伦敦肮脏空气的破裤才能打猎吗?”史塔克已经开始往别处走了。

“啊,那倒不是,我只是觉着你穿粗布短裤会非常可爱的。”

“人们打猎并不是为了穿粗布短裤,甜心。”

“而是为了把松鼠开膛破肚,还有偶遇他们迷人的邻居。”

史塔克越走越深不再搭话。“十足的幽默家,奎尔。”

“祝你今天开心!”奎尔拖着小孩的尾音大声冲着史塔克的背影喊。他一定喊了得有三遍。




回去以后我和奎尔还是照常聊着些无关紧要的话,但到半途我终究耐不住使人类文明发展至今的伟大好奇心问起打猎时遇到的惊喜来客。奎尔当时手里握着缀有澄黄光泽的玻璃酒瓶,显然有点醉了,几乎是手舞足蹈地跟我讲话。

“每个——每个——美国人都认识他,啊,真了不起,”奎尔说,我试图让他不要再喝,不奏效后恹恹地放弃。“每个被该死的同盟子弹扫过的国家里所有人也都认识他。”

“冒昧请你解释一下?”

“史塔克军工厂——”

“别太激动,奎尔先生!”史塔克军工厂,老天爷。我想起来了,那个受人爱戴又罪恶的武器制造商。显然在大部分英国人的家庭教育当中这种通过制造荒蛮换取钱财的行为并不光彩,我开始厌恶奎尔的邻居。

“你想起来了吗,史塔克军工厂。他们在——在每颗子弹的侧面——印上他妈的'史塔克',就好像这一切——该死——都是史塔克干的。真他妈——,那些造武器的难道进厂就得改名叫史塔克?”

我从他的语气中嗅到了浓浓的袒护意味。显然他认为托尼·史塔克和史塔克军工厂的种种罪行并无直接关系。

“你们很早就认识了吗?”

“不。我在伦敦的高尔夫协会碰到这家伙。”

“那有多久?”

“呃,六个月——还是七个月?我猜吧。”

“这么段时间显然不足以判断人的心智善恶优劣,奎尔先生。”我其实极想指责史塔克系统上下的血肉交易,但客从主见。

“我估计是。你过几天想去北方看赛马吗?”

“乐意至极,奎尔先生。”

他顿了顿。“叫我奎尔吧,听着更密苏里。”

“遵命,奎尔。”我恭维地说,只是习惯这样。“不介意的话,我可要休息了。这个羸弱的小说家可没你想的那么健壮呀。”

奎尔很孩子气地哼笑了一下,要为我引路去卧室。“明早我可能会告诉你个故事,没什么意思。别太期待。”

你知道的,小说家对于故事的胃口之大不亚于投机家对于钞票,而善于讲故事的家伙讲故事前总要虚心地贬低自己将要讲的故事一番。我最终怀着期待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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